Waiting
1．
一个人的离去是什么感觉？
这种事情估计想上上千年都无解。
Merlin在床上翻了个身，窗外的月光正好洒在自己的枕边。
很淡很美很清新。
但是却无可奈何的呈现出一副孤寂寥寥的样子。
多久了啊？
深吸了口气，Merlin觉得自己的胃搅着疼。
不自觉抓紧了衣服，Merlin试图控制着自己的颤抖频率。
Arthur离开了。
这种事情第一次想的时候Merlin的泪就毫无顾忌的落了下来，但是这么想了几百次后，Merlin倒是再也不会流泪了。
就是眼眶红。
然后，在这么想上几千次几万次甚至于几百万次后，Merlin的眼眶也不会红了。
“他会回来的。”
这种话说出口都不知道在安慰些什么。
自己到底应该抱着这种信念过多久？
“到了英格兰最需要的时候，亚瑟还会崛起。”
照这说法，自己是不是还得发动个什么战争之类的他才会回来？
但是不行啊。
这是Arthur打下的帝国，这是Merlin要守护的地方。
2．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Merlin有些目无表情的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的。一个走了，下一个人也会来。然后就这样周而复始，依次循环。
但是自己最期待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动静。
Merlin一个人不敢乱跑，他只能安安静静的呆在Avalon的边上。每天的早上探望一眼那平静的湖水，然后再默默的缩回头。
看不到Arthur会觉得失望吗？可是这又有什么叫做失望的呢。不论多久，Merlin都可以耗下去。既然已经说了他会回来，Merlin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说不上无欲无求，但是就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一般，Merlin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期待着Arthur会从那水面上一跃而起。
到时候自己应该跟他说些什么呢？Merlin在阳台上托着腮想着。
是应该淡淡的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激动地跑过去拥抱他附赠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我等了你好久啊。
终究这句话还是在Merlin的一声叹息中默默落到心底。
Gwaine，Lancelot，Mordred……那些人现在都怎么样了？Merlin偶然间听说了他们都已经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了。揉了揉鼻子，Merlin其实还真的挺想去找找他们的，看看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样子，或者跟他们聊聊天。
时间就是这么神奇。
不论之前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在时间的长河里沉淀几轮，你就会发现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这根本就没什么。
更何况，按照Arthur的性子来说，这人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估计再次见面的时候，那些恩恩怨怨也早随着他的醒来而灰飞烟灭了。
这个人啊，Merlin嘴角的微笑若隐若现，面上看起来凶得不行，其实心地比谁都好。
3．
自己到底喜欢Arthur什么？
说起这个问题，Merlin也会皱紧眉头开始沉思。其实在这段时间内，他清清楚楚的理顺了一遍自己对于Arthur的感情。
这不仅仅是君主之间的情谊，更是自己私心中的喜欢。
没错，他喜欢Arthur。或者说，是自己爱Arthur？前几百年，Merlin一直试图搞清楚这一点。之前和Arthur在一起的时候，日子过得太忙太累，Merlin都没有思考的时间。现在静下来了，Merlin可以好好地思考一下了。
他和Arthur的一生纠缠了太多，之前的情谊也完全不能用爱和喜欢这种浅显的词来理解。他对他，不仅仅是王子和仆人。而他对他，也不仅仅是指令和顺从。他们一起渡过了太多的时光，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们都会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根本离不开彼此。
Merlin想起Arthur倒在怀里时自己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其实就在Arthur离开前的那一瞬间Merlin就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就像是心脏被狠狠的刺了一刀，但是在自己还没来得及喊痛的时候，下一秒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撕裂痛楚。
那不过仅仅是一瞬间。
不要想太多了。
Merlin坐在湖边上摇了摇头，然后就继续一言不发的躺在草地上望天。
4.
新的一天，外面的阳光十分暖和。Merlin在屋子里想了一刻钟，然后便出门随意找了块地方躺了下去。
暖和。
Merlin有些满足的眯起了双眼。
身后的脚步声在看到Merlin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估计是因为太舒服的缘故，Merlin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那人想了半刻，然后便轻手轻脚的坐到了他的旁边。
Merlin的五官并没有多少变化。
有些时候，Merlin会留着自己那满是皱纹和白色胡子的苍白面容，但是有些时候他又会变成当初那个在Camelot城中的黑发少年。
应该是为了去保留些什么吧？那人紧紧盯着Merlin，就像是Merlin一样，时间流逝的太快，他们都彼此需要些什么去证明自己真的在过去那些美好时光中存在过。
Merlin不是没有醒，那人的目光实在太过强烈。Merlin即使是在睡梦中都能感受得到。
但是自己就是不想睁眼。
那人是Arthur吧？这种想法刚刚冒出头就被Merlin毫无保留的打压了下去。也对，他都已经这么久没来了，还差这一会啊。
期待后的失望所带来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Merlin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要睁眼的欲望，然后就静静听着对方那人的呼吸声。
两个人，最终都还是没有出声。
5.
Arthur回来了。
这种认知让Merlin在刚刚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惊奇。似乎是没想到那个自己等了上千年的人会微笑的站在自己面前，Merlin有些反应不过来。
“Merlin。”Arthur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我回来了。”
这是一句肯定句。
Merlin还是没答话，但是伸出了半只手掐了掐自己面前的人。
Arthur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证实了这一切是真实的。
“真的是我。”Arthur搂住那个已经木讷了的少年，“嘿，Merlin，你的Arthur回来了。”
“那天坐在我旁边的也是你？”在Arthur的怀中，Merlin声音有些闷，“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没多久。”Arthur依旧抱着Merlin不忍松手，“其实我一直都有听到你说的话。”
“所有话？”Merlin听到这句话后有些紧张，开口的话语听起来也有些含糊不清“你不会……”
“我知道。”Arthur打断Merlin的絮絮叨叨，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全部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是最伟大的魔法师，我知道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我知道你是我身边一直的陪伴……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喜欢。
而我也恰好清楚地明了我对你的感情。
Merlin，谢谢你。
不论是之前现在还是未来。
我会好好在你身边，然后陪着你一路走下去。
这次，不在是你跟随着我的步伐，而是我跟着你的。
这次，不在是你静静的站在我身后，而是我站在你的身后。
这次，不在是你默默的守护着我，而是换我去守护着你。
FIN.